“是吗？”我盯着他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问，“那上一世呢？上一世你撞死我，又该付出什么代价？”
沈怀川的瞳孔猛地一缩，满脸不可置信，“希南，你……你在说什么？你是不是撞坏了脑子，开始说胡话了？”
“装傻？”我冷笑出声，坐直了身体，“沈怀川，全都想起来了！”
“上一世，你出轨赌博，还想让我卖掉夏氏给你还债！我不同意，你就怀恨在心，开车撞死了我！沈怀川，你这个卑鄙无耻，恩将仇报的畜生！”
沈怀川的脸色变得惨白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，他张了张嘴，想辩解什么，但在所有的话又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他知道，我不是在胡说八道。
短暂的慌乱之后，他扑通一声跪倒在病床前，脸上涕泪横流，抓着我的病号服袖子，开始痛哭流涕地忏悔。
“希南！对不起！对不起！我知道错了！我真的知道错了！”他声音哽咽，“上一世是我鬼迷心窍！是我混蛋！我不该赌博，不该出轨，更不该……更不该撞死你！我后悔了！我真的后悔了！希南，你原谅我好不好？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！”
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这一切，或许真的会被他这副可怜的模样所迷惑。
我猛地甩开他的手，“沈怀川，你告诉我，上一世，我死之后，我女儿呢？”
他嗫嚅着，半晌才发出破碎的声音：“女儿……女儿她……”
“说！”我厉声逼问。
沈怀川抬起头，眼神涣散：“你死后，我被抓了，我回家拿钱准备跑路，女儿一直哭着找妈妈，她缠着我……我嫌她烦，把她关起来了……”
“关在哪里？！”我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，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沈怀川的嘴唇哆嗦着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：“狗……狗笼……”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，血液倒流。
“然后呢？！”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，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
“我被判了刑……在牢里我才想起来，警察去找，已经晚了，她……她饿死了”
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崩溃和愤怒，用尽全身力气打他，抓他，咬他！
“畜生！沈怀川你这个畜生！你怎么能这么对她！她才那么小！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！你怎么下得去手！”我声嘶力竭地哭喊着，泪水模糊了视线，心中恨意淘天。
沈怀川任由我打骂，没有任何反抗，只是抱着头，不停地重复着“对不起”“我错了”。
顾瑾行突然闯入病房，一把将沈怀川从地上拽起来，铁拳狠狠地砸向他的脸！
沈怀川被打得踉跄后退，嘴角立刻流出了血。
“沈怀川！你真不是人！”顾瑾行双目赤红着，再次挥拳朝着沈怀川打去。
我下意识地从身后紧紧抱住了顾瑾行的腰。
不是为沈怀川求情，而是我不想顾瑾行为了这个人渣而惹上麻烦。
顾瑾行停下了动作，反手将我紧紧拥入怀中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。
“南南……”他低下头，滚烫的唇印在我的额头上，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，“我都知道了，你昏迷的时候，一直在嘟囔上一世的事情，我都知道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