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走过小区门口,小区里那帮老太太,一个个都拿异样眼光瞅我。
我放慢了脚步,果然被喊住了。
“你消息灵通,听说郊辉小区的房子不错,是不是真的?”
当然不是,不然我也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的卖房子。
“我也不知道,不过听说那边要通地铁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。”
听完我的话,老太太眼珠子咕噜咕噜转起来,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曲解我的意思,又会把我的话添油加醋的传播给谁,我说完话就离开了。
2号不在家,家里只有他妈妈一人。
“佳惠,我们看中了一个三室两厅的房子,钱不太凑手……”
我知道,她这是又打起了我工资卡的主意。
“阿姨,我知道您这是一番好意,可我们两个人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,还是换一个小一点的吧,不然多浪费。”
三室两厅,看来大孝子又答应他妈妈什么了。
“什么两个人住,以后你们有了孩子,还不是得我来带,不买个大点的房子,我来了住哪里?”
我回忆了一下和这家人的相处日常,得出结论,如果真的有这个时候,那我一定是伺候完大的小的还得伺候老的。
我果断给大孝子打了电话:“你不是答应过我,婚后不和你妈妈一起住吗?”
“啊?她告诉你了?”
原来他打得这个主意,一点一点哄着我,等生米煮成熟饭我不答应也得答应了。
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我如果毫无作为才是违反人之常情。
为了维持人设,我找了我“父亲”和他说话。
不久,“父亲”发来了他们的通话录音。
“你家闺女跟了我这么多年早贬值了,除了我还有谁要她?”
“我妈妈就我一个儿子,我结了婚就不管她那我成什么了?”
“要和我结婚就得孝敬我妈……”
我笑了,他妈妈来了之后一直都是我在照顾,平时不见怎么孝顺,要结婚了记得自己有个妈妈了?
辛辛苦苦大半年,我以为得到了他的心,没想到是他的孝心。
我能怎么样?当然是窝窝囊地同意了他买下三室两厅,然后几天后自己多赚一笔佣金了。
我以为这一夜终于过去了,可临睡前助理的电话疯狂闪过来:“5号在公司楼下闹起来了,一定要见你!”
我暗骂一声晦气,起身打算出门,却听到隔壁蹑手蹑脚走过来的声音。
不能就这么离开,2号妈妈会起疑心。
我打开了门,正趴在门上的人吓了一跳,人一慌张就容易忙碌,我无视了她那一眼看得穿的演技,将显示四十多度的体温计扬在她面前,虚弱道:“我好像发烧了,咳咳,您能送我去医院吗?”
她愣了一下,突然弹跳着离我几米远,还带上口罩举着酒精喷雾对着我,脸上满是惊恐与嫌弃。
“你这可能是流感,你还年轻,抗一抗就过去了,我一把年纪了可染不得这个。”
她就这样将我赶出了家门。
我难以置信地望着她,我就这样顺利的出门了,顺利的让我心寒。
我不敢想,如果我真的当她是准婆婆,如果我真的得了流感,我付出真心待她,在最脆弱无助时,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冷漠与忽视。
她这么小心,应该是知道,流感要是不治疗,是会死人的。
但她还是让我一个人,在深夜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,穿着单薄的睡衣,强撑着身体打车去医院。
不能再想下去。
再忍几天,就可以换来接下来的幸福日子,合算。
当务之急是处理5号的事情。
这人闹起来也是被逼急了,原来他爸爸嘴上各种贬低我,背后却在老家炫耀儿子处了个漂亮有钱又百依百顺的女朋友,牛已经吹出去了,就等我和他儿子回去给他做耀武扬威的道具,可这时,他儿子说我失联了。
我见到他后先声夺人给了他一巴掌:“你还敢出现?你先是骗我的钱去买房子,现在还要拐我回你的老家,你安的什么心?”
他被我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,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,眼神闪躲,不敢与我对视。
片刻后,他似乎回过神来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,甚至还有些理直气壮:“反正钱都花出去了,加不加名字有什么区别?你要是真爱我,就别在这斤斤计较。”
他还当我是那个处处忍气吞声的女友,笑话,我钱都已经到手了,再装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侮辱。
我拿出早打印好的东西甩在他的脸上:“你看清楚,这是你骗我转账的聊天记录、银行流水,还有你和你父亲商量怎么算计我的录音记录。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,你这种行为,已经构成了诈骗。”
他听到这话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,立刻捡起那些纸撕掉,我等他忙活完,又抽出一打纸甩出来:“喜欢撕纸啊,那就多撕点,这样的文件我打印了好多份呢。”
他张了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“现在,有两条路给你选,”我冷冷地说道,“第一,马上离开我的视线,不要再让我看到你,我就当这几万块钱买个教训;第二,我拿着这些证据去报警,让警察来处理。你自己选吧。”
他落荒而逃,我松了一口气。